机场篇:
22号,我当天下午要赶到北京,中午还没有买到机票——我找不到身份证了
。我打电话找我妈,原来是被我妈私自拿回襄樊了。我又打电话去机场,问售票
的,问安检,问公安;又问我妈,又问安检,又问公安。问了三四轮之后,终于
确定,身份证来不及送到了,而我也不能买票了。于是我在电话里耍可怜,跟公
安哭——心里没有哭意,但口气很像哭。他们同意让我先去机场,再传真一份户
籍证明。
传真过来了,不是户籍证明,是身份证复印件,公安又说不行。我又打电话
给我妈,又跟公安哭——这回有点像真哭了。我在机场高喊:“我是蒋方舟,我
是良民!我不是坏人!我没有带枪!就算带了也不是真枪!”
最后,我在机场办了一个临时身份证,照了个登记照,照片把我照的很漂亮
。我喜笑颜开地登机了!
候机时,把没做完的《试题调研》(数学)做完,思路大开!强烈推荐!
飞机篇:
我旁边坐了一对儿情侣,他们四手联弹串着红线,玩翻绳的游戏,女的不断
地向旁人大声宣告她的男朋友有多笨。我厌恶地看了他们两眼,倒头就睡。
候场篇:
凤凰卫视的“一虎一席谈”是个激辩的节目。候场的时候,有个嘉宾跟大
家协议说:“大家在节目上吵一吵,不要伤了和气,都是为了节目效果。”
跟我在一组的谢启大女士不同意,她说:“我说的话,不是只有节目上的几个人听到的,是会被人记住的。”
谢女士不愧是政界人物,台湾新党前主席,知道说话的姿态。这个大辩论之
前的私下小辩论——尽管还没有真正辩起来——让我太受教益了!
如果是为了节目效果,假意吵嘴,观众一定会察觉的,这样不好。我近来在
媒体上说过几次话,以后也许还会说一点话。我想,话语权来之不易,要真的表达,而不要假意做效果。
结果,大家在节目中吵得都挺真诚的,我一度差点气哭了。
辩论篇:
辩论的由头是“语文新教材用《雪山飞狐》代替<阿Q正传》……网络语言进
入教材……”
我是穿少女装的老学究,维护传统。对面的两位嘉宾,是装在老学究外套里
的活力派。他们很有趣。一个说,网络语言是毒草;一个说,网络语言是生机勃
勃的。二人持完全相反的两种观点。不一样的出发点,却有了一致的选择,那就
是:网络语言应当进入教材。
ps:节目现场认识了一个香港中文大学的学生,给我讲了很多港大和港中大的
事情,太有意思了。我想去港中大读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