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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最近一直在想大学生的问题。

      最近和法律系的某人讨论大学生的话题,讨论的结果是:89年之后,大学生不再是个阶级力量了。
     我现在觉得此言甚轻,大学生不仅不是阶级力量,同时也变得只有修辞学意义。比如“大学生村官”“大学生猪倌”……
    大一的学生,就开始谈论房子。说起地价,说起房价,说起多少年后才可能有房子——早早地就开始恐慌自己没有房子了,而且得意自己这么懂事,这真是太可怕了。早早地就被社会咀嚼,消化了,还得意得不得了。这一代大学生成为史上最年轻的一代房奴。太可怕了。
    前一辈回头看,还可以找到一段轻狂可以后悔,一段纯情可以耻笑。这一辈都找不到了,左顾右盼,却连一段可以日后否定的岁月都找不到了。
     看到台湾人颜元叔的几段话(他是个大学老师),我觉得还是蛮好的,看的时候觉得特别熨帖,不知道为什么复述出来会这么庸俗平凡:
    “关在家里的人,可能变得偏执;踏上社会的人,可能向现实低头。大学校园里培养出来的人,应该比较开豁,比较有抱负,有襟怀,他们好像是同一个道出修行过来的人,走入人间,眼睛里闪出一式的青碧火星。”
      西洋自12世纪以来,中国自汉朝以来,大学生就是浮游生物的地位,他从家庭中走出,还没有进入社会,在两个现实之间,获得暂时的自由翱翔……
     大学生不可成熟太早,谙知社会的曲折与明朗——这虽然不失为处世哲学的张本,仍旧是人格上的一个缺失。年轻人要疯狂一些,理想理想,梦想梦想。
     太早走入社会——去考公务员,资格证——分明是放弃了星空下的平原,太早走入一条窄巷。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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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方舟

蒋方舟

312篇文章 6年前更新

1989年出生,作家,《新周刊》杂志副主编。获“人民文学奖”“朱自清散文奖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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